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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SBSS】联文第二发 高塔和雨

联文第二发 by一只句号

第一发  @seeotter  ;第三发  @喝假酒的奏七森 (链接已补)

其他:联文活动,觉得我非常对不起下一棒的七森。顺便圈其他两位  @在云端。  @阿氏旋木鹎 

警告:风格骤变!同时有大糖和大刀!请忍受开头一千字,保证后面有惊喜



西里斯·布莱克手里攥着一把雨伞。

这是同居一个月时西里斯送给西弗勒斯的礼物。说不上是为了庆祝纪念日,只是当有天西里斯在麻瓜伦敦散步,路过了一家定制雨伞店,看到橱窗里悬挂着一把把艺术品般的长柄雨伞时,他突然觉得西弗勒斯应该有一把这样的伞。于是西里斯幻影移形到对角巷,从古灵阁里换了足够多的麻瓜货币,再回来迅速定下了一把雨伞。他总是毫无计划地为西弗勒斯买许多东西,例如异教徒的护身符,东方的草药,又例如路过麻瓜烘焙店时刚刚出炉的面包。他想与西弗勒斯一同共享他看到的好与美。西弗勒斯也试图阻止过,收下这些东西时总有点气恼和羞愧,但当西里斯多次阐明自己不会掏空布莱克家族金库后,西弗勒斯也就放弃了。这把雨伞并不便宜,但西里斯从不在意价钱,他与店家谈妥了细节,在两周后拿到雨伞,黑色丝绸伞面,胡桃木伞柄,西里斯当时咬着牙要求将伞柄雕刻成蛇头,现在倒庆幸自己的决定,伞柄的雕刻栩栩如生,他知道西弗勒斯一定会喜欢。

这样一把伞在多风多雨的英国是很常用的。在这个群岛之上的王国中,永远都说不准雨什么时候才停。接过伞之后,西弗勒斯抱怨了一句伞柄(“你以为我是马尔福吗?”),但从此以后,雨天出行时他只会携带这一把伞。

现在这把伞横着放在西里斯的膝盖上;他用双手握住伞,感受手与丝绸接触时的微末暖意。他们现在正等在圣芒戈的走廊里,哈利在一旁,面带担忧。

“你还好吗?”

西里斯从无止境的漫想中挣脱出来,“好。”他用简短的一个词语回应。赫敏不赞同地皱眉看着他,表情还有些别扭。西里斯仍对刚才惊吓到赫敏这件事十分歉疚。罗恩同情地看了眼西里斯,但西里斯能看出来他还有些生气。不过西里斯理解。自己的伴侣看到除自己外其他人的裸体时,总会无法控制嫉妒和气愤。如果西弗勒斯看到其他人的裸体,西里斯同样会生气,只是西弗勒斯可能会用神锋无影把那个人的生殖器割下来…… 

西弗勒斯。他叹了口气。西弗勒斯。


原本一切事情都向好的一面发展:他们停止冷战,看了电影,一同入眠,西弗勒斯甚至答应他出去度假。他也许会痴迷于亲手为西弗勒斯涂抹防晒,在苍白的肌肤上推开乳液,看西弗勒斯走到阳光下面,也许脖子上带着吻痕,在阳光下如同磁石般吸引他的目光。可是现在……

早上那场闹剧后他们在下着雨的蜘蛛尾巷找到西弗勒斯,后者看着自己曾经的家不敢置信。这个西弗勒斯所熟悉的蜘蛛尾巷是属于麻瓜斯内普的,没有满墙的书,没有各种暗门,摆设与装饰甚至更加冷漠。他们趁他浑噩时劝他去了圣芒戈,毕竟谁也不知道那场魔药事故到底带来了什么——失忆?暂时还是永久?亦或其他更震惊的可能?

西里斯握着那把伞,坐在这场风暴的中心。他的直觉嗅到危险,命运从不对他手下留情,总让他在最快乐时怀有痛苦,最绝望时留存希望,让他永远被束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口腔里仍留着血的腥甜味道。圣芒戈内的安静反倒滋生不安。他等待着,如同风暴前在枝头翅膀振颤的蝴蝶。

“布莱克先生?”穿着白色医师服的治疗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西里斯立刻站了起来,“是我。”

“斯内普先生现在的情况非常、非常复杂……”这位姓史密斯的治疗师摇了摇头,“这种情况非常罕见。理论上,斯内普先生作为魔药大师,是准备了应急措施的,然而这次情况特殊,伴随着暂时性失忆的副作用,与前期状况的不稳定有关……”

西里斯倒吸了一口冷气,赫敏在一旁打断了治疗师的话,“那么在斯内普教授到底发生了什么?”

治疗师眨了眨眼,他似乎也不敢相信,“穿越,是穿越。”他又强调一遍,“斯内普先生现在的身体里,是他十六岁时的灵魂。”

西里斯感觉有什么从他脊椎里被抽走了。哈利扶住他,替他问了他想问的问题,“那么大概需要多久才会恢复?”

治疗师摇了摇头,“不清楚。”他估计是看到了西里斯的表情,又急忙补充,“但时间不会维持很久,最多一个月。这段时间最好能让斯内普先生保持情绪平稳。”

力量又回到了西里斯身上,“那我现在可以去看他吗?”

治疗师点了点头,“对不起,布莱克先生,我们没能帮上什么忙。不过斯内普先生今天就可以离开医院。”

“谢谢。”西里斯说,“你们告诉我他会回来,已经帮了天大的忙了。”

他攥着那把伞走进了治疗室,哈利、罗恩和赫敏默契地没有跟上来。


*

西弗勒斯睁开眼睛。

熟悉的绿色幔帐跳到他视线中,但这熟悉又太遥远,早已深埋在记忆里。他猜想可能是那条蠢狗的恶作剧或惊喜,毕竟昨天他应该在西里斯的房间入睡的。这张床是斯莱特林寝室的标配,单人四柱床,深绿色幔帐,他从枕头下摸出魔杖,轻轻拉开幔帐——

不是恶作剧。这里就是斯莱特林寝室。他念了个无声咒,时间显示在一九七七年三月十六。二十四年前。西里斯的变形咒并没有强悍到可以扭曲时间,这不是恶作剧,西弗勒斯知道没有魔咒可以做到这点。所以这一切都是意外?他回想起昨晚的魔药事故。那么现在是幻境还是……?

西弗勒斯浑身一颤。如果是时间倒流,如果是时间倒流……他就有机会弥补一切,对,他会把自己的脑子整个洗干净,把那些愚蠢狂妄野心全都抖出去;他不会加入食死徒,伏地魔不会知道预言,莉莉不会死,即使她仍会嫁给波特……但这一切真的可以被改变吗?河流并不会因为一颗石子停止流动或改变方向。如果一切向着更糟的方向改变了呢?他清楚使用时间转换器的种种禁忌,因为他也曾动过用时间转换器改变过去的念头,可如果——更糟糕了呢?随便哪个人告诉了伏地魔预言;或者更糟,伏地魔没有听或遵从预言,那么伏地魔就不会制造出他命中注定的死敌,他仍然是无敌的。

西弗勒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呼吸急促,大脑飞速运转,突然有一张四柱床后传来一声抱怨,“西弗勒斯,你能不能别这么吵?”

是埃弗里,食死徒,在校期间已经使用黑魔法折磨他人。西弗勒斯止住脚步。他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的异样;等他考虑好后可以去找邓布利多,毕竟这场意外是有时限的,而邓布利多必须知道未来的一种可能。

西弗勒斯挑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扯过书包,查了下课表,匆匆离开了寝室。


上午的魔咒课尚且好办,但下午是高级魔药课,波特、莉莉和西里斯都有这堂课。斯内普记得六年级时詹姆·波特就已经“悔过自新”了——至少在莉莉眼里是这样。斯内普猜测是因为年迈的波特夫妇身体突然变糟,使他们被宠坏的独子接过了生活的重担而迅速成长。总之,劫盗组已经不理斯内普了。他记得西里斯在五年级暑假逃家,现在整个斯莱特林都认为西里斯是个叛徒,时常针对西里斯,这也分散了西里斯对斯内普的关注。

西弗勒斯已经做过千百遍课上正在做的魔药了;这使得他可以隔着蒸汽分心观察格兰芬多的三个人。詹姆·波特和他儿子简直是同一个模子,西弗勒斯已经看波特看到倒胃口了;莉莉依旧美好,但想到他们友谊的破裂和自己的愚蠢,西弗勒斯就感到胸口憋闷,无法呼吸;还有西里斯·布莱克,年轻的西里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高傲,自大,英俊,聪慧,带着格兰芬多的莽撞与布莱克家遗传的澎湃感情。西里斯向这边瞥了一眼,西弗勒斯赶紧低下头,装作没有向那边看。那一瞬间他突然被击中了,他感到恨,感到爱,感到更多更模糊更复杂的情绪,仿佛从未有如此多的情绪同时间在他脑中出现。情感超载使他最后完全木然了,木然地接受了斯拉格霍恩的夸奖,木然地从莉莉和波特面前离开,木然地在魔药课教室外听见西里斯说,“鼻涕精今天特别奇怪。”

西弗勒斯赶紧逃走了。他跑到了天文塔上,连晚饭也没有吃,眼前的校园生活于他毫不重要。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改变这一切……

他坐在天文塔上,看着太阳消失在禁林边缘;星星爬上来,这是个晴朗的夜晚。他给自己施了一个幻身咒,防止被巡夜的老师抓住。天文塔上能看到繁星——他内心一阵刺痛,想到了邓布利多从这里掉下去的那个晚上同样有着满天繁星。但现在他不能伤怀,他需要想出一个主意,需要让邓布利多相信他说的话,需要将已知的信息传递给邓布利多,同时需要决定自己的行动。还有如何改变十六岁时自己的思想,毕竟他最长只会拥有一个月的时间……

“鼻涕精,我知道你在哪,别像个胆小鬼似的缩在角落里,出来吧。”

西弗勒斯撤掉幻身咒,转头看到西里斯正在把活点地图叠好放进口袋,魔杖紧紧指着他。劫盗组干过最聪明的事情就是编绘了这张地图,西弗勒斯后来还特意研究过魔咒的原理,毕竟它能让所有人的真实身份与地点显形在地图上,稍加改造就可以成为警报系统,有未经许可进入的陌生人踏入城堡时自动拉向警报。西弗勒斯看着西里斯用旧魔杖指着他——他在逃出监狱后换了根新魔杖——这个年轻的西里斯表情里有着警惕,敌意和不解,西弗勒斯的仇恨被唤醒了,但他又觉得好笑,干脆连魔杖都没抽出来。

“你为什么一直呆在这里?又有什么阴谋?”西里斯冷冷地问。

“我对你们肮脏的、毛茸茸的小秘密毫无兴趣。”西弗勒斯说,现在并不是满月,他当然是故意的,而愤怒在他的血管里鼓嚣着,这让他突然想起来在二十四年后他们因为西里斯的头脑发热冷战半个月,于是更加愤怒,“当然了,布莱克认为整个世界都应该绕着他转,从来不尊重他人,不考虑其他人的感觉——”

“除你武器!”

西弗勒斯迅速闪避,抽出魔杖,甩出一个咒语回击。学生时代他的格斗确实不如西里斯,但在战争中的生死拼杀早将他磨练出来。西里斯有点意外,但他反应很快,迅速回击,他们很快就在天文塔上打了起来。战斗总会让人情绪激动,西弗勒斯想起这些年所有的恨意,他假装不支,一步步向着天文塔边缘退去。一道红光打过来,他闪过去,抓住机会,故意踏空,向后跌去。

他想吓唬西里斯,毕竟四十岁的西弗勒斯已经掌握了可以飞行的魔咒,那不是一个很难的咒语,不需要多强的魔力做支撑,只是有点冷僻和需要技巧。西里斯只会看到西弗勒斯掉下天文塔,然后这蠢货就会惊慌失措地跑到塔下去寻找西弗勒斯,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他向地面坠落,而西里斯——西里斯这个蠢货竟然跳了下来。他背后有满天星光,西弗勒斯在这一颗星星的灰色眼睛里只能看到自己,就像二十四年之后。


*

西里斯坐在床头旁的椅子上。西弗勒斯双手交叉躺在病床上,他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看也没看西里斯。

“治疗师说你可以回家。”西里斯把伞放到一旁。他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摩挲着伞柄的蛇头雕刻。

“回家?”西弗勒斯极其讽刺地说,“回到哪里?蜘蛛尾巷?你的房子?这都不是我的家,你能让我回到二十四年前吗?或者干脆给我一个阿瓦达索命?”

西里斯皱了皱眉,“一个月,你最多需要忍耐一个月。”他有时候都要忘了西弗勒斯曾经多么刻薄与沉迷黑暗。

西弗勒斯坐起来,怒视着西里斯,“我一分钟也不想忍。你让我恶心,布莱克,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咒语或魔药,二十四年后的我怎么可能会和你成为情侣?我可从没忘记你的羞辱,往我嘴里灌肥皂水,大庭广众下把我倒吊起来,还有差点害我被狼人杀死……你,还有波特,干过的这些恶心事数不胜数。你们所奉行的纯粹正义与纯粹邪恶有什么区别!同样极端,同样邪恶!你让我恶心,布莱克!”

“而你当时做了什么?”西里斯忍不住了,他松开握着伞柄的手,同时感到心碎,“管莉莉叫‘泥巴种’?用黑魔法折磨同学?我可没忘记你自创的咒语有多强的杀伤力!而你对詹姆下手时毫无顾忌!”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尽力克制过于激动带来的颤抖,“但你也是对的。我当时太过分了。如果我能回到过去,一定会把当时的自己揍一顿。”

“太晚了,布莱克!”西弗勒斯大声说,他颧骨上染着气愤的红色,“你见鬼去吧!我才不会原谅你!”

心碎和愤怒在西里斯生命同时出现过两次,一次是他亲眼看到詹姆和莉莉的家成为废墟,另一次就是现在。他现在的恋人西弗勒斯有着四十岁的躯体和十六岁的灵魂,他所爱的与他所恨的,意外在同一个时空成为一体。这意味着他需要撕开伤疤,一遍又一遍。

“而这个世界并没像你当时想的那样发展。”西里斯坐在椅子上。他不再想看到那把伞了。“再说一遍,现在的你,二十四年以后的你,是我的恋人。你悔过了,你几乎用生命弥补错误,为光明面做间谍,为战争的胜负起到关键作用。你也成长了,不再只是个痴迷黑暗的混蛋。”西里斯吸了下鼻子,他鼻腔酸涩,但也能闻到血味,毕竟早上流了鼻血,“我爱你,我爱这个二十四年后的你,无论你多么喜欢把房屋搞得黑漆漆,整天捣鼓奇怪又危险的魔药,刻薄起来吓得哈利不敢来拜访,但我确实爱你。”

爱是个太沉重的词。他说得太唐突、太轻巧,但事实是这话并没有那么难说出口,西里斯想这是因为他把过去的西弗勒斯和现在的西弗勒斯当成了两个人看待。他应该挑个好时间、好地点示爱,应该在碧波万顷的海滩,两个人躺在遮阳伞下,懒洋洋地交换一个亲吻之后。那是他所计划的。但一切都毁了。西里斯知道,当西弗勒斯从十六岁的过去回来后,他不可避免地会继续恨起西里斯。

“你爱我。”西弗勒斯语气古怪地说,“你爱他?”

西里斯明白这个十六岁的西弗勒斯指的是四十岁的西弗勒斯,他点了点头。

“我确实爱他。”

十六岁的西弗勒斯冷笑了两声,“啊,我想也是,没有人爱我。谁会爱我这样一个怪胎呢?孤僻,古怪,不讲卫生,酷爱黑魔法,拼命想融入斯莱特林那群装腔作势的纯血,甚至失去了自己唯一一个朋友。”

他们视线相对,西弗勒斯黑洞洞的眼睛里没有光芒,没有情感,只有被伤害后筑起的一座高墙。伦敦的雨又开始下了,灰蒙蒙的,从室内延伸到整个世界。




ps. 旋转跳跃着向七森道歉……真的很对不起感觉下一棒很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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