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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SBSS】平安夜 番外二 死亡:终结与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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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的番外二 正文:https://gwjklrcywb.lofter.com/post/3d9408_dd6feb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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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死亡:终结与新生

 

西弗勒斯·斯内普在死亡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西里斯·布莱克。

他瞪着那张脸,那张不再年轻的脸——不再像他所熟知的那个少年西里斯般年轻。西弗勒斯闭上眼睛。他肯定死了。记忆里的少年西里斯早被成年后疯狂的逃犯取代。曾经西弗勒斯也相信过西里斯是个逃犯,他心安理得地恨了他十几年,为了心底的混成一团的愧疚,悔恨,还有其他不明不白的情感。恨西里斯解决了很多事情,至少西弗勒斯不需要理清那团乱麻,他的嫉妒也理所应当变成鄙夷。这些情感浓烈到让他无法理智思考,完全忽视了事实:西里斯·布莱克背叛波特夫妇,是一件比伏地魔热爱麻瓜还要荒谬的事情。简而言之,这不可能。

但当时英国魔法界的所有人都把脑子拿去喂了阴尸,这是唯一能解释西里斯就在监狱里呆了十二年的理由。那十二年在西里斯·布莱克的灵魂上刻下不可磨灭的痕迹;西里斯逃出来后,在某些足够可怖的时候,西里斯看上去真的就是报纸所宣传的杀人狂,疯狂,阴沉,灰色眼睛只剩下昔日美好的断壁残垣。

可现在,西里斯看起来是快乐的,快乐得一如往昔,像七月正午的阳光,毫无死前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压抑,而且看上去不恨西弗勒斯。因此西弗勒斯完全肯定,自己死了,死透了。

“我一定是死了。”西弗勒斯闭着眼睛,肯定地说,“否则不会看到你那张蠢脸。”

他对死亡缺乏敬畏,反而满心向往。现在他躺在地上,体会着之前从未有过的轻松,可能是因为他终于赎清自己的罪,灵魂卸掉所有负担。他只想躺在这里,毫无忧虑,不再痛苦,直到地老天荒(无论灵魂的国度如何计算时间)。

然后他听到西里斯也躺下了,就躺在他的旁边。他赤裸的皮肤能感受到西里斯散发的热度。灵魂也会像肉体一样拥有温度吗?

“如果你死后也坚持这么说,至少不要否认我的英俊。”西里斯说,“对了,如果你觉得冷,使用你的意念,就能有衣服穿。”

“那么谢谢你,英俊的蠢货,现在安静。”西弗勒斯轻声说,“让我歇一会,我太累了。”

 

他们躺了一会,谁也没再说话。但是赤裸着躺在地上的感觉有点怪,特别是他能感受到身旁西里斯散发的热度,这很难不让人想起曾经。西弗勒斯坐起来,西里斯仍在一旁躺着,闭着眼睛,穿着一身麻瓜的愚蠢衣服,像是皮夹克和紧身牛仔裤——他以为他还是二十岁吗?

西弗勒斯在翻腾的白色雾气中看到叠得整齐的一摞衣物,穿上后发现都是他经常穿的黑色巫师袍,在确认一切正常后他才蹲下摇了摇西里斯。

“我以为我会先看到邓布利多。”西弗勒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说下去,“没想到会是你。”

“惊喜吗?”西里斯站起来,伸手将西弗勒斯也拉起来。他掌心仍然温暖,“我抢着来的,过一会邓布利多还要见哈利呢。我可能待会也要去见他。”

“哦。”西弗勒斯的心向下一沉,即使他早就知道这会发生,“哦。”

“没什么好担心的。”西里斯轻快地说,“邓布利多保证哈利会回去的。”

 

现在他们站在一个巨大的、充斥着白色雾气的空间里,西弗勒斯能想到最准确的描述是,这像水晶球的内部。阳光自玻璃穹顶洒,雾气以某种不可推测的轨迹运动。这里的感觉与生前世界截然不同——它只在感知层面上是真实的,西弗勒斯无法客观证明死后世界的存在。但他转念想到自己已经死了,就将这些念头全都抛到脑后。

“我们坐下聊天吧。”西里斯指了指出现在雾气里的两把扶手椅。西弗勒斯很难不嫌弃这两把椅子,它们看起来就像从格兰芬多休息室里搬出来的——但坐下后他就陷在了里面,在舒适中完全放松下来。如果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内都是这种椅子,真不明白格兰芬多们哪来的力量把屁股挪开椅子,跑出去惹是生非。

而人在放松的时候就会脱口而出一些蠢话,“你生前要是有过去十分之一的贴心,我早就爱上你了。”

“那扯平了,我也险些爱上你。”西里斯轻描淡写,“没想到你死后会这么坦诚。”

“如果死后还无法坦诚,那么死亡有什么用?”

说完这句,西弗勒斯就想抓住自己的舌头。坦诚,一个与他人生毫无关联的词语,正在他胸膛里跳动,占据心脏曾经的位置。而西里斯的视线里充满意外和惊奇,这让西弗勒斯胸膛里的东西跳得更快乐了。他恼怒地瞪视着西里斯,并十分怀念自己的大脑封闭术。

 

“好吧,既然你这么坦诚……”西里斯摇摇头,像是甩出了一个愚蠢的点子,“我们来玩你问我答?必须说实话。”

西弗勒斯哼了一声,“不敢想象你在死后还是如此幼稚。我能有其他选择吗?”

“当然没有。”西里斯笑嘻嘻地说,“你先开始。”

“你在来到这里后都见到了谁?”

“哦,我见到了詹姆和莉莉,然后还有我‘亲爱的’爸妈,我们仍然拒绝跟对方沟通,还有雷古拉斯……他告诉了我一切。金挂坠盒,魂器——伏地魔这个疯子!”西里斯恨恨地捶了一下椅子。

“停,我生前已经受够汤姆·里德尔了。”现在西弗勒斯终于能毫无顾忌直称“那个人”的名字,“还有呢?”

“彼得·佩迪鲁。”西里斯的表情沉了下来,“当他来的时候,我们只与他说过一次话,毕竟他是因为救哈利而死的。当然啦,他根本不想死。”西里斯嘲笑道,“那次对话后就再没有人与他说话了,我听说食死徒那边也很讨厌他。当佩迪鲁发现无论自己如何摇尾乞怜也没有人理会他时,他自己就灰溜溜地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还见到了邓布利多——”西里斯突然停住了,西弗勒斯看着西里斯蹙紧眉头,内心警铃大作,“——你从没告诉过我莉莉的事情!”

西弗勒斯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好吧,看来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们生前又没玩过‘你问我答’这种愚蠢、幼稚、无聊的游戏,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哦,谢谢你提醒我,我们还在玩这个‘愚蠢、幼稚、无聊的’游戏。那么,除了邓布利多,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我死前把记忆给了哈利·波特……哦,”西弗勒斯嫌恶地撇了撇嘴角,“汤姆·里德尔也知道。”

“哈!我们伟大的西弗勒斯,为情倒戈,作为双面间谍,一生兢兢业业,宾斯以后讲魔法史时一定会凭此收获一群小女生的眼泪,这可能会是学生唯一不睡觉的课?”西里斯说完就哈哈大笑,他被自己刚刚说的话逗乐了。

西弗勒斯恼怒地揉着额头,如果西弗勒斯有魔杖,那他一定会让西里斯今天都不能说话。但是他们死了,他们都死了。生前的执着在此时再无意义。现在他想起莉莉,就像在怀念一个遥远的、温暖的老朋友。他甚至都不介意哈利·波特可能会把那个故事告诉整个魔法界了。

 

“到我了。”西弗勒斯打断西里斯的笑声,他的手握紧成拳,放在膝盖上,“如果我为六年级平安夜发生的事情向你道歉,你会接受吗?”

西里斯不再笑了。他收敛了全部的笑意,在椅子上坐直,表情变得严肃,灰色眼睛紧紧盯着西弗勒斯,“我必须为上学期间对你的欺凌道歉——可你会接受吗?”

西弗勒斯抿住嘴唇。他明白了。

“我不会原谅你。”他说,毫无怨恨,也毫不羞愧,“而你,也决无可能原谅我。”

西里斯摊开手掌,“所以我们扯平了。”他向后靠回椅背,轻松地说,“我记得要带你坐我的飞天摩托?现在你想试一下吗?”

飞天摩托?西弗勒斯在记忆里翻找这四个字,是的,西里斯有一辆飞天摩托,海格借了这辆车将哈利接到了他姨夫家。但西弗勒斯确定自己在更早之前就听说过这辆车——

他想起来,他定住了。是在那个平安夜时西里斯发出的邀约。就在他掷出言语的刀剑将两个人割得支离破碎之前,西里斯对他说过的最后一句情话。现在他用一生弥补当年的愚蠢后,坐在这里,西里斯在他旁边,看起来依旧年轻,温暖,美好。他的存在提醒西弗勒斯曾经放弃了什么,提醒西弗勒斯一生中真正追寻的是什么。雾气流动着,温柔地拂过面颊,像是情人的手。它们缓慢变淡,变薄,阳光从玻璃穹顶照进来,照在他们身上。

西弗勒斯闭上眼睛。他用这一生学习如何去爱,而死后,他希望自己学会了。死亡于他,是命运慷慨的馈赠:从此,不再有离别,不再有背叛,不再有欺骗。

“嘿,你是睡着了吗?”西里斯声音很轻,“需要毯子吗?”

西弗勒斯睁开眼,而西里斯就在他的眼前,蠢,也英俊,闪闪发亮。

“带我去看你那该死的摩托车。”西弗勒斯说,握住了西里斯伸过来的手。

而西里斯发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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